EDIE

没文就写段子,有文就多写点段子。

《两只狗,瓶盖和雨》

背景是正确不可能的——让我们假设守望先锋从来就没解散过。
2米滑板车,刹车没红灯。
注意:麦源麦,R麦感情史提及。
简介:字里行间全是酒精,驴唇不对马嘴上句不接下句,电子人梦见仿生羊,我梦见你。
【所有角色性格不符都是我个人问题,切莫上升到cp争吵,我就是个破写字的,不喜欢请直接关了无需多言,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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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漓江塔回来的那天晚上,杰西麦克雷做了个降低生活可信度的梦。

接下来的一周他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问安吉拉要安眠药,问小美Mr.zhou解梦到底有没有用,问禅雅塔自己现在出家还来不来得及。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他听到了德语,汉语,英语三个版本。当他最终从莫里森的眼神里读出了“你他妈是不是精神失常”时才释然,把这事抛在脑后打算任其不了了之。

那段时间杰西·精神失常·麦克雷每次回宿舍,只要源氏也在,他就会表演去厨房,拿啤酒,被扫地机器人绊到。最后他会扶着冰箱门,面无表情地进行自我催眠:你连上一次从谁的床上爬起来都不记得,一个没有感情的麦克雷。

他快要把这个梦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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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档这种身份总会带给你对方的把柄,无论你想要还是不想要——你的弱点,他的弱点,暴露在硝烟或者卫生间里。

每一次包含着杀戮的任务结束,岛田源氏都会一个人急匆匆地离开前线,离开队伍。大部分时间所有人都在忙着庆祝或者写总结报告,没人想知道他究竟跑到哪去,他也很快就会回来,带着超脱又自信的平静。牛仔在一次例行体检中,向博学多识的医生提出了这个疑问。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安吉拉磕着笔根,想起来一句就写一句。
“好吧,医生。”麦克雷扶扶帽檐以示歉意,“我总得试试。”

晴,多拉多。

忍者冲进了只剩下合金框架的大楼,从地上二层砍到地下二层,拿刀的那只手在收刀入鞘过后抖得扔不稳镖。麦克雷甚至在他冲向反应堆时拉了他一把免于余波的冲击,得到的回报是源氏挥到他耳边的胁差,好在这也给他挡了一颗子弹。

这些动作电光火石不过两秒,之后他们各自踩碎了通讯器,带着莫名其妙的不爽分头行动。他们在每层楼都打了照面,但在每层楼都装作没看见。任务结束时源氏又一次匆匆离开,他当然离开,他从不愿意留下来喘口气。

麦克雷踩着废墟瓦砾,脚底打滑,最后不情不愿地扶了一把面前高得离谱的一级台阶跨步上去,理所当然地在一片智械废墟后找到了忍者,。他坐在那一动不动,但身上的散热孔快赶上安吉拉的加湿器。

忍者好像是瞥了他一眼。这让牛仔有些无所事事,他既没兴趣打扰其他人难能可贵的独处时间,也没兴趣碰一鼻子灰。于是他靠在源氏背后的铁丝网上,晃动的网面替他向忍者打了声不怎么礼貌的招呼。

“要知道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没像你这样。”麦克雷踢了一脚碎石块,沿着铁丝网坐下来。

“离我远一点。”

“你紧张了?我们隔着一张网呢。”麦克雷无不揶揄地笑了笑,点起一根烟,”你从你师傅那就学了这些?“

“我们互不相欠,麦克雷。”

“别说大话。”牛仔吸进一股烟气,让他们伴着言语吐出,”你弄坏了我的帽子和狗牌。”

“好吧,杰西。”源氏深深吸气,顿了顿又说:“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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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雷有些惊奇,但回头依旧只能看见源氏泛着光泽地金属后颈——他杀过头了。麦克雷想着,这很麻烦,他见过那些第一次夺取别人生命的可怜人,有人见了血就会吐到第二天,有人喝酒到胃穿孔也不醒来,有人再不愿拿起武器。

这种发现别人秘密一样的守护情节促使他安静坐在忍者背后,点起烟吸了一口,从破了的铁网间隙递过去。源氏斜眼看着,竟然接了下来,拿烟的姿势相当熟练。

“安吉拉会打爆我的头。”杰西麦克雷话虽如此却毫无悔意。

“我会保密的。”源氏闭上眼睛笑起来,大概有两股烟的功夫,他又开口:“我这样子很久了。”

麦克雷装作没听见,点点头:“她绝对会打爆我的头。”

“这几分钟里我总是什么都想做,比如拿起刀再杀一通。” 源氏笑了笑,也从善如流自言自语起来,“ 去云游四方,去詹米森的破烂实验室,去和半藏吵架,他到现在也没告诉我他为什么砸烂我的唱片机。或者去亲吻一个谁,没准和他做爱。”源氏笑了一声,还是那种低沉熟悉的电子音,“我觉得下一秒不是新生就是死亡,我很期待。”

麦克雷看着他,直到对方用疑问的眼神看了回来,才恍然大悟一样抬了抬眉毛,重新摸出根烟,咬着烟屁股摸打火机,声音含含糊糊也不怎么真诚。

“你不是穷游过一段时间吗。”还穿的像个游牧民一样给我发了照片。

“我绕过了泰国。”

“因为风俗?”

“因为蚊子。”

“你还……嗯,你喝酒吗?”

“晚上。”

“天哪,你从没找过我。”麦克雷后脑勺顶着铁丝网,盯着源氏眼部那一条绿色光带强迫他回应。

结局是冗长的沉默让他喘不过气,烟雾像凝固一样散不开。没有风,不远处报废智械散发出过期油质烤焦在铁皮上的难闻气味。源氏在这破败的环境下恢复常态,意外的是平复来的比以往更迅速,他猜是因为因尼古丁。

可能是一分钟,可能是一小时,时间久到他们觉得是时候结束这种诡异的情感交流。于是源氏率先站起身来,麦克雷紧随其后,一路无言。

任务回来的气氛像是打了一场篮球赛:源氏靠在担架上玩手机,莉娜顶着肩上的伤口安慰电话里姨妈痛的女朋友,温斯顿坐在她身后拿着迷你镊子修理坏了一半的时空回溯装制。麦克雷选择带上卢西奥给的耳机睡的胡天胡地。

他做了个极其疲惫的梦,短暂的梦境里他一个人翻山越岭,飞奔向前,把忍者都甩在了一边,终点什么都没有。

他一身冷汗醒了过来。

飞机降落悄无声息,卢西奥推了推麦克雷没有受伤的那一侧肩膀,后者才后知后觉地把头从人家的一条大腿上抬起来,惭愧地看着麻了半条腿地巴西音乐人。

“伙计,你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心理创伤。”卢西奥一边揉着腿一边抬头看着人高马大的美国牛仔。

“谢谢关心,小伙子。”麦克雷顿了顿,”你的音乐可能……比较年轻态。”

他扶了扶残破的帽檐算是行礼,留下卢西奥一个人在原地拎着耳机,忏悔自己放错了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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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麦克雷浑浑噩噩地和詹米森散步,他莫名喜欢听詹米森用"把今天说成去死"*的口音给他讲一个又一个他和马克经历过的传奇故事,货真价实的传奇,他听的走神又入神,直到安娜找到他们,他们俩个人就一起靠着骚扰安娜而勉强等到晚上的庆功宴。

地点就在大会议厅,严肃的长桌被盖上温暖的桌布和挂饰,没有参加任务的人们提前布置会场,从整个会场极其不和谐的风格就能看出分别是谁负责了哪个部分——看看那些埃及风格的塑像和日式龙纹茶具。

源氏在和法芮尔聊天,他的目光在麦克雷身上甚至没有停留——也确实是什么都没发生。于是聚会的音乐响起,把麦克雷从那些梦境中扯出来,这首歌他记得是出自某一次打赌输了代替莫里森去陪哈娜看的一部超级英雄电影,那里有只浣熊幸运得让他印象深刻,有人抓住了他的弱点,又选择了保护他,何其幸运。

草莓气泡水的味道传来,麦克雷低头看见了这次任务没能出勤的韩国姑娘。她跟着歌曲轻轻哼,瞟了眼麦克雷等他先说话。

“这首歌是那个联合护卫队…”

“联合?”哈娜仰起头瞪了他一眼,说了句麦克雷听不懂的语言。

“那个汤,汤…”麦克雷锲而不舍。

小姑娘一转身,走了。

音乐还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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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田源氏微微仰起头盯着头顶明亮温暖的灯光,扭头又看见温斯顿。大个子的表情没有很认真,也并不官方,他选择在源氏身边原地坐下来。所以,像是回敬一样,源氏摘下了面甲,对温斯顿弯起眼睛笑了笑。

“你怎么想的,源氏?”温斯顿问。他的声音在轻音乐得掩盖下显得意义模糊,源氏歪了歪头盯着大个子看了一会儿,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想留在这。”源氏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或者有意外的话?”

“还没想好。”

大个子撇了撇嘴,把眼镜拿下来擦了又擦,重新带上时显得有些惊讶。

“这我倒是没想到,麦克雷。”

“嗯哼。晚上好啊。”

——站没站样,一根骨头八个弯。温斯顿这么想着,耸耸肩,简单和他们道了别就回到实验室去。

“他怎么走了?”麦克雷演得一手明知故问。

“雅典娜最近学会了玩桥牌。”他的忍者朋友倒是极其配合,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

“想聊些什么吗。”

“情史怎么样?”

麦克雷应战一样咧嘴笑了笑,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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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应该是想让我难受,分开的时候他说要那条我们一起养的狗。那时候我才十九岁,那个恶魔。”牛仔没头没脑地说起这句,还用手比了一个高度,应该是狗的大小,这让他有一点怀念。

“最后我打了个指响,那只狗就跳进了我怀里。要知道他从来都不是对狗很好的那个。”

“……完了?”

“完了。”

帽沿遮住上半张脸,麦克雷的声音听起来也比刚才更低了些。“他做事太绝了。”

“不,你才是。”半晌,源氏回答他这几个字。

麦克雷没再说话。后来狗活了九岁,他安葬了它,就在训练操场的一个树根底下,到现在还有个傻兮兮的十字架立在那——这归功于莱耶斯,他揍了一个又一个碰倒十字架的新兵蛋子。这些记忆他只在脑子里走马观花地过了一遍,即使他不介意把往事当故事讲出来,但看在十字架的份上,就让它们埋在那。麦克雷笑了一下,在源氏看来很难看但无所谓了,他想起莱耶斯说:你没必要把一个故事原原本本的讲出来,没人想听——情绪不够浓烈,错误也并不情有可原。

他开始觉得把这个片段讲给忍者是个非常糟糕的主意了。

“轮到你了。”他把球抛了回去。

“我会喝酒。”

“我可真没想到。”麦克雷盯着源氏手里见了底的香槟,干巴巴的讽刺之情溢于言表。

“不是这种,”忍者不紧不慢,对牛仔的情绪毫无反应,“我喜欢烧酒。”

麦克雷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我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你知道,我就算会醉,也是很短的时间。前阵子……“

“源氏!勋章在艾玛莉队长手里——”

“稍等我一下。”源氏看了看会议室另一头蹦跳的艾克斯顿,扭头眼神示意了麦克雷。

“把我的也带回来。”

“哈,你得请我喝酒。”

“求之不得。”

源氏去安娜长官那里领勋章的空当,麦克雷盯着源氏背影里被灯影衬出的身形,事无巨细地想起了那个他几乎都要忘掉的梦。

那晚一定是下了一场大雨。

梦里深色的天灰得连条缝都没有。潮湿、阴冷,空调暖风开了最大。他坐在床沿,脚边满是东倒西歪的玻璃瓶,和一不小心就会扎到脚底的瓶盖。源氏没有站在窗边吹风,而是跨在他腿上,嘴里含着麦克雷的名字和嘴唇,满怀热情地啃咬亲吻。他用手掐着,或者说拥抱着忍者半肌理半金属的腰。

——老天,他的腰可真细。

麦克雷是个出色的情人,当他的身体沉下去又晃动,嘴唇贴到别人耳边,用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来的小把戏去点燃他的床伴。然而忍者带着笑的亲吻和满足的喘息声让麦克雷不知所措,他好像是俗套的坠入爱河,又好像只是被人亲昏了头。

拉不严的窗帘让他勉强看得清忍者的脸,他就用极其缓慢的节奏,报复一样想要从忍者嘴里榨出所有他想听到的声音,愉悦的压抑的。可他脑子里满是酒精浸泡不切实际的未来:不要床,要最大的床垫铺在地上;阳台比较好,有兴致了可以在那做爱;要有植物,和一条狗。

他一刻不停地想着,动作着,又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从脖颈到腹部,亲吻那具高潮后放松不来的半机械身体。只要一个吻落在他额头,他就立刻觉得必须养两条狗才足够好。

而等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站在浴室里满头湿淋淋,洗发泡沫一大块一大块往下掉,和着窗子渗进来的阳光染得他眼角生疼,嘲笑他梦里傻透顶的念头。

源氏就在这个时候捏着另一杯香槟站回麦克雷面前,把麦克雷的勋章也带了回来,塞进他手里,像完全没被打断过一样娴熟地继续。

“前阵子,我试着找人喝酒,感觉还不错。”

“男人还是女人?”

“很重要吗?”

“不,我只是好奇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当然有。”源氏甚至有些得意,“我还坑了那个人一套房子,两条狗,三盆花,四棵树。”

“哈,这不是很……”

很什么?

牛仔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他眼睁睁看着源氏摇头,放下酒杯,转身离开。而他杰西麦克雷连半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

他觉得自己脑袋上有洗发泡沫,正大块大块往下掉。觉得现在外面一定在下暴雨,天阴到看不出时间。觉得现在就有一个烧酒瓶盖硌在他脚底,又被他踢到一边。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怎么回到房间去。

他只记得开了门,源氏塞给他一把啤酒和烧酒瓶盖,然后抱着他的脖子把他拖进屋去,吻技好到让他惭愧不已。

他说两只犬是什么品种无所谓,但名字已经想好了,一只叫 bottle cap,另一只叫 Rai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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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

“你做什么好梦了。”

岛田源氏叼着牙刷站在床边,平静地看着刚醒过来一脸茫然的麦克雷。

“两条狗。”牛仔喃喃着。

“什么?”

“你喜欢什么品种?我喜欢杜宾,操,我头疼极了,咱们一会儿再说……”麦克雷还没完全睡醒,动作迟缓地坐起来,趿拉着拖鞋往浴室走,顺带没轻没重地摸了摸源氏的脸——他看起来完全不在乎源氏的眼神和回答,自顾自说着。


“……我们得养两条狗,亲爱的,我们总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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